在那个娱乐匮乏的年代,英国人沉迷于追逐歌舞剧。蕾伊?麦克白——伦敦剧院舞台上最迷人的女人,全伦敦人追逐的对象,大方、优雅,即将告别舞台与未婚夫前往美国。无数的伦敦人不畏艰辛,寒冬腊月挤在蕾伊演出的剧院外,为了抢她告别演出的门票。
意外往往来得无所适从,一位衣着得体、模样俊美的年轻男人,在剧院门口排队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一把极具异域风格的匕首捅死——无人知道他姓甚名谁,无人知道他何时遇刺,也无人知道何人所为
约瑟芬铁伊,年生于苏格兰因弗内斯,就读于当地的皇家学院。后在伯明翰的安斯地物理训练学院接受三年训练,然后开始物理训练讲师的生涯。后来,她辞去教职照顾她住在洛克耐斯的父亲,并开始写作。
这位英籍女作家,是20世纪30年代以来,推理史最辉煌的第二*金期三大女杰之一,也是其中最特立独行的一位。和她齐名的阿加莎克里斯蒂、多萝西榭尔斯都是大产量、行销惊人的作家,铁伊却穷尽一生之力只写了八部推理小说,八部水准齐一的好小说——是推理史上极少数一生没有任何失败作品的大师。
在侦探小说界,解谜是创作的核心。铁伊的生活也是人们解不开的迷,她狂热地保护自己的私人信息,使得挖掘她的生平本身就像在解谜。她成了一名仅以作品知名的作家。
“她的朋友圈子很小,平时与出版商保持距离,总是避开镜头,从不接受采访”,施铮告诉记者,约瑟芬铁伊也只是她发表小说的专用笔名。铁伊原名伊丽莎白麦金托什,年出生于苏格兰的英弗耐斯,是水果商的女儿。她的另一个笔名戈登达维奥特则是她发表剧作品的笔名,也是她日常生活中使用的名字。她终生未婚,
年,铁伊以戈登达维奥特为笔名发表了处女作《排队的人》。据说,《排队的人》是铁伊为参加由Methuen出版社赞助的写作比赛而在两个星期之内创作的。在这部小说中,铁伊塑造了“儒雅神探”亚伦格兰特的探长形象,成为之后贯穿其作品的核心人物。
排队的人(THEMANINTHEQUEUE)
[英]约瑟芬铁伊(JosephineTey)
冯丹妮、赵文文
冯丹妮
作品简介
伦敦沃芬顿剧院门口大排长龙。一名排队买票观赏歌舞剧的男子,被发现死在队伍中,背上还插着一把银亮而邪恶的匕首。奇怪的是,排在死者前后的人居然都不知道死者何时遇害,死者身上也没有任何足以辨识身份的物件。
“儒雅神探”亚伦格兰特亲自出马侦破此案,一路势如破竹,嫌疑犯手到擒来。大功告成之际,探长的第六感却让他对案情产生了新的迷惑……
精彩段落
现在一阵惊颤传遍了整条队伍——经验丰富的人知道只可能是一件事。有人丢了凳子,有人把凳子折起来提在手上,有人把手里的吃食扔了,还有人捡到了钱包。门开了,这场令人兴奋的*博开始了。当人们挤到三柱门时,是胜利?占据先机?还是输了?排在队伍前面的时候,从数学角度来说,排队的次序是二加二,而不是在开门时的兴奋让一两个人瞬间克服了英国人骨子里的冷静——我认为那是英国人故意的;苏格兰人就不会——他们在队伍静止不动、人们呼吸短促之前,就已经做了一次温和地推挤和调整。铜板在柜台上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响声宣告着持续不断的仓促交易,这些交易使幸运的人们解脱到达天堂。一听到这个声音,后面的人就情不自禁地往前挤,直到前面被压得透不过气的人发出抗议的声音,才有警察走进队伍做出提醒。“好了,好了,退后一点。有的是时间。你推也进不去。一切都得趁早。”整个队伍蹒跚着往前走了几英寸,从队伍里解放出来的那几个人,三三两两地从队伍前头跑了出来,就像从断了的绳子上滚下来的珠子。现在一个女人正在试图从包里摸出更多的钱,把它们举起来。毫无疑问,这些傻瓜本可以在此之前就知道要花多少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临时来摸。意识到身后人的敌意,她转向身后的男人,愤怒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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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谢谢你,能不能别推了。难道不能让一位女士拿出她的钱包,让每个人都不失礼吗?”
但是后面的男人把头垂在胸前,没有理会她的话。她愤怒的目光落在这个男人的软檐帽顶,哼了一声,略过他,面对售票处,把刚刚翻出来的钱放在柜台上。就在这时,那个男人缓缓地跪下了,后面的人差点全都扑倒在他身上,隔了一会儿,男人缓慢地倒在了地上。
“那家伙昏过去了。”有人喊道。片刻之间,谁都没有动。今天这种环境里,在人群中管好自己的事,就像变色龙一样是自我保护的本能。也许有人要那家伙的命。但是没人这样做,于是一个比其他人更善于交际或更加自负的人走上前去,想要扶起那个倒下的人。他正弯下腰,打算去扶那个软绵绵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急忙往后缩了缩。一个女人尖叫了三声,声音异常恐怖;推推搡搡的队伍突然静止不动了。
那个男人躺在从屋顶照射下来的赤裸裸的白色灯光下,其他人本能地退到一旁,只剩他孤独的躺在那儿。他灰色的粗呢外套上斜挑出了一个银色的小东西,在刺眼的光线中闪着邪恶的光芒。
那是一把匕首的刀柄。
“警察!”叫喊声响起之前,在队伍另一端维持秩序的警官已经走了过来。那个女人尖叫起来,转过身去。没人会那样尖叫,除非突然面对死亡。警官站在那儿,看着现场,又俯下身子,把男人的头轻轻地转向灯光,随后放开,对售票处的那个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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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然后叫救护车。”
他十分诧异地注视着排队的人。
“这里有人认识这位先生吗?”
并没有人认识躺在地上的人。
排在男人身后的是一对住在郊区、生活富裕的夫妇。那个女人面无表情地呻吟着:“噢,吉米,我们回家吧!噢,我们回家吧!”售票处另一边站着一个胖女人,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攫住了,戴着黑色棉手套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票,虽然前面已经没人挡道,但她也没有去找自己的座位。消息传到后面等候的队伍,就像火烧野草一样——一个人被杀了!挤在倾斜门厅里的人群突然开始混乱不堪,一些人试图逃离那破坏了娱乐活动的场景,一些人试图挤向前去看,还有一些愤怒的人想方设法保住自己已经守了这么多个小时的地方。
“噢,吉米,我们回家吧!噢,我们回家吧!”
吉米第一次开口说话。“亲爱的,我想现在我们不可以回家,得等警察告诉我们能不能走。”
警察听到了他的话:“你说得很对。现在还不能走。你们排在前面的六个人呆在原地不要动——还有你,太太。”他对那个胖女人补充说道。“剩下的人,你们走吧。”他挥手示意,就像指挥车辆通过前面抛锚的汽车一样。
吉米的妻子突然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胖女人也在一旁不断地解释,她来这儿只是为了看演出,并不认识那个男人。排在郊区夫妇身后的四个人也不想卷入这件自己一无所知的事件,这件事的结果谁都无法预料。他们也提出抗议,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吧,”警察说,“但你们还是得去警察局解释。”为了安慰他们,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没什么好怕的”。
人们重新开始排队。看门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块绿色的窗帘,把尸体盖住了。铜币发出的叮当声又响了起来,像雨点般冷冷地拍着。看门人由于刚刚发生的事,也可能是他希望得到回报,所以不再像往常那样心不在焉,主动提出为这七位目击者保留应有的座位。不一会儿,救护车和警车从高布里奇警察局赶来。一名探长与七名目击者进行了简短的谈话,记下姓名和地址,并告知如果有需要,将随时叫他们回来问话,就打发他们走了。吉米带着抽泣的妻子上了出租车,另外五个人冷静地四散开来,坐在看门人给他们留的座位上。《难道你不知道?》演出的帷幕在这个时候升起,演出开始了。
原标题:《一生没有任何失败作品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