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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上海闲话谈谈文学诗歌,还有远方he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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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话一般被认为是一种“交流语言”,用来聊聊天讲讲“戏话”蛮好,一本正经写出来,阅读起来有点困难。所谓上海“闲”话,不上台面的。事实如此吗?我倒不大买账。两年前因为工作原因到俄罗斯出差,我到莫斯科的新圣女公墓,专程去看安东·契诃夫的墓,并写过一篇文章作为纪念,今天我把这篇文章找出来,稍作修改,就当做个小试验,看看用上海“闲话”来谈文学、诗歌,还有远方,会是什么效果。就这么开始了。

年7月15日凌晨,正在德国巴登韦勒养病的俄国文豪契诃夫迎来他最后的时刻,他第一次主动提出请医生来,说了句德语:“我要死了(Ichsterbe)。”医生给他打了一针樟脑磺酸钠,契诃夫要了杯香槟,审视一番后一饮而尽,微笑着说:“我好久没喝香槟了。”然后他的头侧过去,断了气,像个孩子一样永远睡去了……

安东·巴甫洛维奇·契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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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那么多文豪,我最崇敬托尔斯泰,最喜欢契诃夫了。为什么?他喜欢喝酒啊,尤其喜欢香槟。他专门写过一篇短篇小说《香槟无赖汉的故事》:方圆二十俄里没有一户人家(当然也没有女人),只有一座小火车站,“我”靠掺了麻醉剂的白酒打发时光。时近年末,“我”拿出珍藏的凯歌香槟(VeuveClicquot)用来庆祝。打开香槟,酒瓶的塞头“砰”一记飞上天花板,结果呢?酒瓶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板上……像人的思想一样,碎了,洒了……

契诃夫的棺材是装在一辆运生蚝的火车运回莫斯科的。一百多年后,我来到新圣女公墓。契诃夫夫妻二人的墓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相伴的是俄罗斯另一位文学家果戈里,以及契诃夫的好友利维坦。契诃夫墓的造型像一所俄罗斯传统的民居,有充满宗教色彩的装饰,素雅而冷峻。

莫斯科新圣女公墓的契诃夫墓

来凭吊契诃夫,还有一段特殊的缘份。我很有幸在少年的时候读过《契诃夫手记》,知道一个中学课本以外的他:闪耀热情又充满嘲讽,谦卑、羞涩、善良,又有一点哀怨。夹鼻眼镜的背后,他的眼睛似乎可以洞悉人类一切的自私、胆怯、忧伤和困窘。契诃夫至死不是职业作家,他的职业是医生,写作只是业余爱好。记得那年,推荐我阅读《契诃夫手记》的老先生对我说:“一个上海人在上海,混口饭吃不难,难的是不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平庸的小职员。希望你做好自己工作的同时,可以坚持创作,坚持自己的思考。”多年以后我恍然大悟,这位老先生心目中理想的人生状态,就是成为契诃夫。

《契诃夫手记》

然而很惭愧,我曾经用所谓的“理想”来包装自己的无能,很多年匆匆忙忙地“谋生”,全然忘了老人说的,世上还有“创作”这回事。老先生早已作古,幸好我还没有忘记契诃夫。有时我用契诃夫说过的话来鼓励自己:“如果你受伤扎了一根刺,那你应该高兴才对,幸亏不是扎在眼睛里”,我还把同样的话分享给其他人,人家笑笑:“侬心宽体胖”。好吧,万水千山,我终于来到这里:安东·契诃夫,一个心怀愧疚的上海小职员,在工作的间隙来你的坟头看一看。手上应该带一瓶香槟的,最好是“凯歌”,可惜没有。

契诃夫和太太奥尔加·克尼碧尔

契诃夫墓的装饰

契诃夫说过:“在生活里人们并不是每时每刻在开枪自杀、悬梁自尽、谈情说爱。他们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说聪明话。他们做得更多的倒是吃,喝,勾引女人,说蠢话……”他大量的作品在思考同一个问题:“人变庸人”。契诃夫的作品和人的生活一样,也许是琐碎的,但看似无关痛痒的小事,却常常成为决定人命运的大事。在讲故事的时候,契诃夫是置身事外的。

43岁的契诃夫

须发皆白垂垂老矣

一年后他被病痛夺去生命

年契诃夫在雅尔塔和主演《海鸥》的女演员奥尔加·克尼碧尔结婚,婚后他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三年后就去世了。饱受肺病困扰的契诃夫在写给好友蒲宁的信中这样写道:“做一个流浪汉、漂泊者,朝朝圣地,移居到林中湖旁的修道院里,在夏天的傍晚,搬一条凳子在大门口坐坐,能这样有多好啊……”然而终究他逃不过命运,死的时候只有44岁。日暮低垂,匆匆告别契诃夫墓。在《变色龙》中,契诃夫曾经这样写道:“你只好忍气吞声,任人侮辱,不敢公开声称你站在正直自由的人们一边,你只好说谎、陪笑,凡此种种,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有个温暖的小窝,捞个分文不值的一官半职。”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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