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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春系辽阔汉语于胸间的语言祭司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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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春舞动龙泉山(张选虹/摄于年)

鞍人有按:

今早上班,刚走到办公楼下,就接到诗人张选虹电话。由于我们在同一栋楼办公,我在5楼,他在2楼,他叫我顺路先去他的办公室一下。见面后,选虹告诉我,刚接到内江谢银恩一篇评陶春的长文,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平台,选虹建议在我平台发布,我立马答应了。因为,这也是我对猝然离世的诗友的一种祭奠,通过这种方式寄托哀思。

当把选虹转来的电子文本打开后,才知道,这真是一篇长文:足足3万字!不仅体量大,而且格式比较凌乱。于是利用工作间歇,以一名老编辑的职业习惯,逐字逐句进行处理和删改,力求规范、恰、妥帖。但要急于尽快发布出去,未尽事宜难免。

诗人、评论家谢银恩,是陶春的挚友和“存在”核心成员之一。透过字里行间,能深切感受到银恩不仅是陶春罕有的兄弟,还是陶春作品珍贵的知音。这篇《系辽阔汉语于胸间的语言祭司——陶春诗歌及其文论》,采用“诗论剧”的形式展开,别开生面,富有创意;峰回路转,高潮迭起。如果说,写作本文考验着作者的韧劲、识见和学养,那么阅读本文则检测着读者的元神、耐力和恒心。

由于这篇文章写于年7月,可以肯定,陶春一定读过。因此,今天我们每一个阅读者,都是陶春的阅读接力者。当你仔细读完本文,一定有巨大收获,那就是:

我们的诗歌兄弟陶春,已经赫然复活!

[诗论剧]

系辽阔汉语于胸间的语言祭司

——陶春诗歌及其文论

□谢银恩

内容提要:

本文通过对陶春近三十诗歌创作及其作为核心人员所创办的《存在诗刊》的梳理,考察汉语当代诗歌语境下民间诗歌写作秉持的精神立场、文本向度、语言风格对汉语诗歌多元化发展做出的持之以恒的不懈努力所给予的启示。

关键词:

民间诗歌、存在诗刊、精神立场、文本向度、语言风格

前言:

宇宙减灾救灾委员会精神气象局心灵地震台网测定:

公元二十世纪十七年至公元二十一世纪汉语文学发生持续地震。

震中新诗坛

强度体内公里仍与世界相隔0.01毫米的险境

直接损失:

胡适《文学改良刍议》、陈独秀《文学革命论》宣告了“雕琢的阿谀的贵族文学,陈腐的铺张的古典文学,迂晦的艰涩的山林文学寿终正寝。”

余震持续不断。白话诗、新月派、现代派、象征派、七月派、九叶集、革命文学、十七年颂歌、天安门诗抄、白洋淀诗派、太阳纵队、贵州诗歌天体爆炸、今天诗派、朦胧诗派、第三代诗人、个人化、口语、下半身、垃圾派;四川是极重灾区:《象罔》《王朝》《非非》、莽汉主义、整体主义、史诗写作、《存在》《独立》《人行道》《终点》《芙蓉锦江》等民刊持续不断为新诗输送弹药和掀起一阵阵汹涌革命性精液运动的高潮。以下出场人物均为陶春长诗《尖锐之所在》《时代之血和它的冷漠骑手》《春节之夜》《目击:北街菜市场口一桩有预谋的暴行》

林中隐者:

以下乱象出自存在诗刊主要发起人、主编陶春诗集《时代之血和它的冷漠旗手》以及《存在诗刊作品集》1—10辑

“闪电的五指”、“在天空的桌面单词的翅膀”

“玫瑰内部带刺的水流、海枯石烂誓言的引信”

“一个字蓝血四溅的额角”、“脉搏中隐忍的雷鸣”、“用鼻孔思忖外界的野兽”、“肩披流放大地”、“喝得醉熏熏的墙角”、“手中锈蚀青铜剑气的钥匙”、“凝固了蓝色海洋倾盆的冰箱”、“一意孤行跋扈烙铁嘴脸的暴君”、“那枚原形毕露热烈的骷髅拥抱婚姻底片的戒指”、“半条饥肠辘辘的瘸腿”、“纵横崇山峻岭的高头大马,凌空绷紧了它雕刻电流,声音咝咝前进的四蹄”、“一只苍蝇滚动腐肉表面的崇山峻岭”、“甩下荒郊野岭弧线果断的手臂”“眼眶中一片越活越窄的池塘”、“从不无理取闹的睫毛”、“自古以来就下着蒙蒙阴雨的眼神”、“用赞美诗打电话的幽灵”、“集束高温炸弹的羽毛”、“泣尽长夜泪水滂沱的血”、“啤酒泡沫无性繁殖的恐惧”、“那几枚冷漠,如浸透了数十个世纪以来仍在滴血残阳穆泣的铁钉”、“饱蘸浓痰的公章”、“纸页上昂首挺立的文字”、“汹涌革命性精液运动的高潮”、“自由自在的脸上粘住的甩不掉的漆黑”、“牙缝里一根微笑的骷髅”、“沧桑的掌心承接住的碗大的雷霆”

这些充满质感的蛮横的神秘组合和刻骨生存体验的诗歌意象,以无法复制、无法模仿的义无反顾的探索与冒险,桀骜不驯,卓然自立。陌生而又熟悉,尖锐而震撼,咄咄逼人的语势来自把生命肉身与体验彻底袒露、交出的信心与勇气。鲜明而又富于暗示、象征与隐喻,交织成多义、歧义甚至暧昧不明,直抵人心和存在的本质。深夜,伴随一支笔,血肉被词锋划开,词语的铁锹,埋葬白天的喧哗与骚动,向中国诗坛递出了七十年代出生的诗人陶春的身份证和通行证。

一个热恋中的女子:

但是,罗振亚《与先锋对话》一书中,在“原创的‘快乐文本’70后诗歌的艺术趋向”中指出:诗人们林林总总的表述都几乎近于后现代主义大师詹娒逊所说的“美不再处于自律状态,而是被定义为快感和满足”,并且实现了罗兰巴特的理想,然后从“在场叙述”、“词语的原生性和暴力化倾向”、“缎子似的书写方式”三个方面对70后诗歌进行评述,结论是:把第三代的前口语探索那种内敛、节制、审慎、鲜活与纯洁的本质完全清空了,在悬置思想和真理的深度过程中,也导致了诗意的大量流失。而且他举诗人沈浩波、朵鱼、伊丽川、凡斯、姜涛、李师江、余丛、阿蜚、巫昂、安石榴、胡续东等人加以论证。明显不足以代表70后整体精神场域。这充分说明在中国文学评论和创作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落差。罗振亚年辑印他这本文集时,尚未读到臧棣在由*河出版集团阳光出版社策划的,《70后印象诗系编辑说明》:这一套诗系收录了四十位诗人的作品。臧棣指出:几年前,在很多评论者眼中,70后诗人还被看成是当代诗歌日趋堕落和轻浮的一个标致。他们的诗歌和立场被强行按在市场和物质的道德背景里经受灵*的拷问。没有历史感、缺少人文抱负、缺少精神关怀、沉迷色情意象,流于日常琐碎,口语化甚至口水等等。这些围绕着70后诗人的指责和抱怨,与其说是对70后诗人的写作水准不满,不如说是借不满来巧妙地巩固着一种陈旧的诗歌史观念。(《70后印象诗系》*河出版集团阳光出版社年版1页)可谓一针见血。“人们命名一个时代和一个群体,却将一群诗人与时代的关系变得简单和浅表化,真正的诗人不会被集体性的命名最终覆盖和埋葬”(张清华《猜测上帝的诗学》页)。陶春的诗歌无疑是张清华观点有力的证据,他昭示出一种原始的汹涌而不可遏止的诞生感,他与时代构成强烈的碰撞关系,书写和确认那些重要然而又从未有过传神表现的公共经验。剔除由于写作者潜意识中根深蒂固的自恋倾向产生的自我遮蔽与扭曲,挽回将写作的有意义导向虚妄与虚无。批评家雷达在《重新发现文学》(中国书籍出版社年5月版71-83页)中指出:现在的情况是,精神价值判断力缺失,审美判断力软弱。大多数文章停留在梳理、归纳、复述现象表层上,鲜有大的思考,对时代审美走向,提不出切中要害的问题,谈不上富有独创性的有深度的研究。文学批评的性质、功能、价值在历史文化语境的巨大变迁中发生了位移和变异,工具化、实用化、商业化现象日益严重,审美的空间愈来愈狭窄了。但是,现在评论界的可怕在于,无标准、无章法、无尺度的“混战”,那是无法形成美学意义上的对话和交锋的“乱象”,只能以混乱称之了。批评标准出现某种迷乱现象,其根本问题在于我们没有能够足以解析当前复杂多元的文学现象的思想能力和富于精神价值的审美判断力。一个显见的事实是,面对今天文学全面地大胆地赤裸地铺展开来的人性、利益、欲望、身体的方方面面,面对我们这个处于现代转型中的“问题时代”,人们有无数的关于传统与现代的,物质与精神的,伦理与道德的,人性恶与人性善的疑问和困惑,而批评却没有能力加以评判和辨析,更没能力去弘扬正面的真善美的精神价值。我们更多看到的是,理论的失效,缺乏说服力,严重点说,出现了某些思想瘫痪症和失语状态,剩下的“语”就是跟进性的描述,中立性的绍介,或者毫无底蕴的语词暴力。由于库存空虚得厉害,没有了理性的尊严,甚至都没有几种像样的武器可用。随着大学的扩张,很多专业批评人士都移居大学,但大学的批评因为其自身的特点反过来制约和影响了专业批评。大学的学术体制不大能够承受专业批评和媒体批评那种感性的、尖锐的、简短的批评范式,而要求进入大学后的专业批评家们必须遵守传统的研究性范式。这种范式有八股文式的模式,而且有字数的要求,一般须在字以上。于是,人们会看到原来锋芒毕露的批评家们进人大学后,就开始运用理论小心地求证、发言,最后,将原来那种充满了感性色彩的批评文章修炼成了冲满方法论引述的不忍卒读的长篇大论。专业批评就此被学院批评消解了。现在的确有个重建批评的理想和公信力。强化批评的原则性和原创性,增强批评的批判精神,大力提升大众传媒时代文学批评的精神维度的问题。正如有的同仁所指出的,不同的思想和观点必定要通过相互碰撞、摩擦、论争,才会显出其内在的分量和力度,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丧失了在真正的批评家身上常见的气质和素养,丧失了争论的勇气,反驳的激情,否定的冲动,丧失了对真理和善良的挚爱,对虚假和丑恶的憎恨,以及对自由和尊严的敏感。有的同仁进一步指出,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思想家退位,学问家突显”的时代,满足于考证、技巧的圆熟,满足于操作程序的流畅和制作的精致,再加上商业利益、体制化生存方式的需求的驱动,使得思想文化界和文学批评界日益沉迷于各种操作与“社会资源交换”的活动,缺乏独立思考和独立的批判精神。

陶春与刘泽球(中)、谢银恩(右)在一起

吊在金属笼子里的青年潘:

雷达的批评是真实的深刻的。当代诗歌写作在很大程度上沦为个人的偶然的、零碎的经验以及个人的对应客体的肤浅的心理反映。大量的诗歌通常是仅仅表现为个人经验与心理过程相结合的“产品”,这种“个人”的偏执时常被扭曲、变相,因而,我们的诗歌呈现的情感矛盾和常常囿于自我的价值判断之中,缺乏对历史的、当下的和未来的综合担当使命和担当能力。“那包括终于淹没了不知多少诗人和诗歌爱好者的下半身淫水滔滔的诗歌浊流,包括向诗歌高贵品质妥协的越来越多的口语诗,包括知识分子写作不断偷渡向普希金、尼采、卡夫卡、普鲁斯特等大师亡灵困居历史死亡时间墓地的诗歌,当然包括太多太多绝不能轻易归之于任何诗歌门派的秘密诗者们的词语炼金术工作。那么,是不是可以再奢侈一点,非诗体以外的诸多时代文学作品中的文字也秘藏着相关存在之诗的诗歌的花朵。在语言体验的彻底不自由和自由的张力中,我们看到精神历史虚无化场景又一次铺展其巨大到以存在本身作为舞台的游戏场景,不断的解构和结构。然而更多的时候,只是错构着汉民族存在精神幻觉的时间内部循环结构。语言的平易和诗歌的平易最终没有一点鲜血的痕迹,而人们已经葬送。(钥明《存在之诗可能发生的自我拯救》《存在诗刊作品集第七期》-页)对汉语诗歌阳痿的痛心,恢复诗歌写作的先知、预言、批判气质,是构成陶春的生活、思考、写作的基石。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他提出熬诗歌骨头汤和长枪折叠式的打击语言。这是他一以贯之的创作本体论和语言观。

《精神之火的延续——存在之诗的诗写本质》一文对汉语诗歌写作所遭受的隐藏在乡愿动机下的功利实用目的论、普遍游戏情绪与对来世图景的无限恋嗜、气功鸦片、小品文、麻将及女人的小脚、八股文或实用公文、新闻写作以及被当今西方科学自身定义出来的:理性动物、经济动物、历史动物、*治动物此多重黑暗压力对人的本质及个体生命尊严的前所未有的践踏做出了有力的指控。(《时代之血和它的冷漠骑手》*河出版传媒集团阳光出版社年4月版-页)必须熬诗歌骨头汤。存在诗刊被誉为“刊中刊”,作为一起生活、经历、见证、创办《存在诗刊》近三十年的朋友和诗歌兄弟,现在对摆放在面前的《存在诗刊》1-10期,《时代之血和它的冷漠骑手》《品饮一滴词语之蜜倾泻的辉光》这一系列文本,要对陶春的诗歌及诗学理论进行评论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读后感与诗歌说明书,无法进入作品内核,激活作品的思想,四平八稳的大路货与陶春诗歌内在精神气质格格不入。这是对陶春诗歌及其文论评论的定位。

业余打火机修理匠:

一场大雨之后,天空升腾起蒙蒙的雾气。那些飘荡的细丝如同无家可归的灵*,在四川盆地西南部盘旋。闷热、潮湿、浑身是沾滞的黏糊糊的甩不掉的汗腻。堵塞了诗人口腔中喷薄欲出的抒情。我听到了从空气中传出的被昨晚的路灯灌得神志昏迷的方言:鼓倒起、硬梆梆、弄进去、撇。不讲道理、非理性、狂躁、激烈、摩擦、疼痛、破损、噪声、撕裂声、腥气、铁腥、土腥、血腥、腐烂、霉变、肿瘤、脓包。我看见一个熟悉的青年刚从七楼的窗口乘坐一页诗稿飞身而去。

白云梦想家:

你没有看错,这是一代青年思想与物质的肉搏,肉体与钢筋混泥土森林的角逐。他们知晓命运打桩机巨大的裹满暗红色锈迹的钢柱喘着粗气,呆头呆脑地重复着固定的机械运动,每一次来回,随着大地剧烈的震动和支架近乎分崩离析的“哐当、哐当”,柴油在几米外的传输带后端喷出晚期肺结核的浓痰,绝望地聚集,然后消散。呛人的气味把四周的空气牢牢固定。这如同语言的推进器,一种令人恐惧的、痉挛的锈蚀力量,来自于他/她附着的病原体。如果人的肉身可以这样比喻的话,那么,所谓纯语言是荒谬的。语言的在场性与躯体的肉身、肉体一样是繁复的。它无处不在,语言被肉体赋予各种可能和力量,弥漫于各种器官、皮肤、伤口、疤痕、分泌物、神经刺激源。反之,也正是语言不可抗拒性让肉身的存在感得以彰显。

一个热恋中的女子:

请原谅我的单纯与固执。我始终坚信,触及人灵*的诗歌的伟大与不朽是永恒的、孤独的,宛如秋天盛大艰辛的所获得的食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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