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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局中局孤儿被一个美好家庭领养,却发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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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陈拙。

大多数人可能不知道,如果身份信息泄露,别人完全可能取代你,在这个世界上生活。

我看过不少这种细思极恐的新闻:女人捡到高材生的身份证,将自己的名字、驾照、学历全都改成高材生的版本,生活了好几年;还有警察突然被谈话,才知道有人在外卖冒充他的警察身份,拿着手铐去抓无良老板。

这些冒充者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竭尽全力地去模仿,只因为模仿对象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个模仿高才生的女人,看到对方幸福的家庭,甚至会自我催眠:“原来我也有这样的爸爸”。

但这种冒充行为是极度危险的,不光可能被拆穿,冒充者的人生还可能开启“死神来了”模式。

有一个23岁的男人,是个伪装界的大拿,他成功冒充过个人,是个超级“伪装者”,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想去冒充一个14岁的失踪男孩。

后来,这个决定让他后悔到拿刀片划伤自己的脸——叫你和他长得像!

我得说,从他决定伪装成男孩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触碰男孩和他家庭的秘密。

年10月,西班牙,夜,大雨。

23岁的费德列压低帽檐,裹着大衣,躲在电话亭里等待警察到来。他正在脑海里拼命谋划着,该如何在警察面前扮演一个刚刚遭受性侵的14岁男孩。

他只有一个目的:让警察把他送进青少年收容中心。

为了能去那个地方,10分钟前,他刚刚给警察局打了一通电话,称自己和妻子是来本市旅游的游客,却意外在路边发现一个14岁左右的男孩,男孩没有身份证明,“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

电话里,费德列的声音被雨声包裹,击落在电话亭玻璃上的雨滴让他的表演更加自然。

费德列有6年的“冒充者”经验。

他已经想好了,首先要让警察相信面前是个孩子,为此他穿了宽松的外套,让帽檐遮住眼睛。

第二,他要激起警察的负罪感,在警察想要靠近他时展现得抗拒,让他们觉得面前的孩子遭遇了重大伤害。

接下来,他会被带进警局,只要继续保持沉默;警局通常就会把他送进某个青少年收容中心。

费德列从12岁起就住在青少年收容中心,一直生活到18岁时,突然被告知“你可以走了”。从这之后,他就开始拼命寻找回去的路。

他不断冒充14岁的孩子,截止目前已经有过多个身份,成功住进过多个不同的青少年收容中心。

费德列是个伪装的天才。

这次也不例外,如他所料,几小时后,他就被带去了一个青年收容中心。不过后续的发展却不怎么顺利,进入那里以后,工作人员找到费德列,要求他在24小时内阐明身份,否则会强制采集他的指纹。

费德列是个有原则的骗子,他不偷盗、不骗钱;但鉴于他屡教不改,骗过了警察、地方官员,目前正被国际刑警通缉,不能被采集指纹。

情急之下,费德列谎称自己是一个离家出走的美国孩子。他恳求工作人员自己想要在办公室待一晚,因为美国和西班牙有时差,到了晚上,他才可以和父母取得联系。

他向工作人员保证:第二天早上一定能够给到他们答案。

对方答应了,但时间只有一晚,费德列上哪去找一个身份呢?

这天晚上,“伪装者”费德列联系了美国的失踪儿童服务中心。

失踪儿童服务中心是年设立的,他们不定期发布走失儿童的照片,并收集从公众那里获取的信息。

费德列告诉电话对面的工作人员,自己遇到一个“说着美式英语的男孩”。紧接着,他向对方描述了自己的外貌特征——矮个,下颚凸出,牙齿间有缝隙……

女员工根据费德列的模糊描述,推测站在费德列面前的男孩可能是“尼克”。

尼克,13岁,于年6月13日在美国失踪;最后一次被发现时他身着白色T恤,紫色长裤,黑色棒球鞋,背着粉色双肩包。

费德列用一种不确定地语气请求,是否可以给到更多有关这个男孩的信息?

女员工告诉他,她现在可以先传真一份资料过来,其他材料寄出后,明天就能到。

费德列留下了办公室的传真号码,挂断电话,静静地等待着传真的提示音,像在等待一个命运。

他有些害怕,耳边能隐约听到灯光黯淡的走廊里偶尔传来的脚步声。一会儿,嗡鸣的传真机慢慢吐出了“尼克”的黑白打印照片——看上去和自己还真有些像!

尼克的传真照片

费德列想,一个失踪三年多的孩子,相貌一定会有所变化;如果有变化,就会有质疑;如果有质疑,自己就可乘之机。

他脑子有个声音告诉他:“我可以做到,我也必须这样做。”

他兴奋地回拨了失踪儿童中心的电话,用确定的语气说,自己跟前的孩子就是“尼克”。

不久后,他就接到了尼克姐姐打来的电话。

费德列冒充庇护所工作人员,表现出很担忧的样子,告诉姐姐尼克可能被拐卖当作性奴了,而且还有点失忆。

姐姐听到弟弟的“遭遇”后十分痛心,要求和弟弟通话。

费德列有点慌,他该怎样去冒充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孩?还是跟他亲姐姐对话。

他想了想,把听筒拿得远远的,没有出声。

姐姐在那电话那头急切地问候,但迟迟收不到费德列的回音。

过了会儿,费德列对着有些距离的听筒,轻轻地说,“我爱你”。

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姐姐的哭声。姐姐在电话里断断续续地告诉费德列,更多有关自己弟弟“尼克”的信息。

这天晚上,当费德列在西班牙安然入睡时,却没有想到第二天等待他的是什么。

第二天早上,当费德里拿到失踪儿童中心发过来的包裹,他看到了“尼克”真正的样子。那是一张彩色照片,上面那个男孩儿皮肤白皙,金发,蓝眼睛。

而费德列虽然有着和他相似的五官,却是深色头发、棕色眼睛。

他们并没有那么像。

左边是尼克小时候,右边是费德列

“我烧掉了档案,但如果可以,我想要烧掉从我口里说出的每句话”,费德列多年后是这样回忆这一切的。

尼克是在美国的圣安东尼奥失踪的,这里曾被称为“飞车城”,一年发生超过起飞车枪击案,被谋杀者数量也达到了史上最高——起。

这是个意外与犯罪横行的城市。

在真正的尼克失踪那年,是在年6月13日晚,他给哥哥杰森打去电话,说希望母亲来接他。可是母亲已经睡着了,哥哥不想叫醒母亲,就建议尼克自己走回家。

可几小时后,尼克并没有回到家中,家人这才报案。

3个月后,警察接到了哥哥的电话,声称弟弟企图闯入家中车库,但看到自己后就仓皇逃跑。

后来男孩尼克彻底失踪了,直到3年多过去,费德列带来了这通跨洋电话。

一个失踪多年的孩子竟然突然被找到了,FBI和美国大使馆获得了失踪案件信息,开始派人调查。第二天,美国大使馆官员就派人前往西班牙的儿童之家,到了之后却发现,“失踪男孩”费德列已经跑掉了。

费德列觉得,自己一旦被发现撒谎就会被关进监狱。他先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只是最后都凭借敏锐和运气逃脱了。

但这一次,副领事开着车很快就找到了费德列。

费德列又撒了一次谎,“承认”自己是尼克,只是不愿意回家,他让副领事相信,自己确实是个美国孩子。晚上费德列再次如愿住进儿童之家时,感觉一切仍在掌控中。

直到第二天早上,有人敲开了他的房门,告诉他,姐姐已经在飞机上了。

费德列买来了染发剂,将自己棕色的头发染成了金色。

他让儿童之家的女孩帮他文了三个文身,其中一个是十字架形状,处于拇指和食指之间。

至于眼睛的不同颜色,他编造了一个精彩的故事:

他被拐卖进了一个儿童性交易团伙,辗转到了欧洲。在那里有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官,他们把这些孩子当试验品,虐待、强奸,逼他们吃昆虫。他的眼球里被注入了某种化学试剂,所以他的眼球从蓝色变成了深棕色。他之所以带有法国腔,是因为只要讲英语就会被暴打。

这些谎言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像真正的尼克一样。

和姐姐见面的那天,费德列裹着围巾,戴着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过当他躲在窗户后面,看到站在外面的姐姐时,觉得自己完蛋了。

亲姐姐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弟弟呢?

和费德列同样紧张的还有姐姐凯莉。

凯莉此前从来没有坐过飞机。当她终于到达马德里机场时,显得很慌张。她四处张望着不知道该找谁,直到两个领馆工作人员看到了她,把她带上了车。

一路上,工作人员介绍着沿途的自然风光,姐姐依然很焦虑。工作人员还停车为她买了瓶冰镇的可口可乐。

姐姐到达时,看到儿童之家的庭院里有几个小孩正在玩球,球不时地击打着墙面。随后,她注意到了站在窗户后面的弟弟。

“我的女儿心肠很好,而且很容易被操控”,尼克的母亲事后这样形容女儿。

当姐姐见到裹着围巾、戴着帽子的费德列后,冲上去拥抱了他,甚至摸了摸费德列的鼻子,说很像Pat叔叔。

费德列被姐姐拥抱时脑子一片空白。他形容那种感觉就像“被突然关掉了电视”。但是此刻他确信的是,“姐姐”是为自己来的,“姐姐”想要让他回去。

两人去到了访问室,姐姐给费德列展示了一大摞家庭照片,试图让费德列“恢复记忆”。

在这个过程中,姐姐注意到费德列的声音像总是停留在喉咙深处,“好像在隐瞒着什么”。

她当时觉得眼前的尼克变化太大了。不过她说自己没有怀疑,反而是觉得这个孩子究竟经历了多可怕的折磨。

费德列成功过了姐姐这关,还需要向法官证明自己的身份。在法官提供的尼克家庭相册中,费德列一眼辨认出“家庭成员”的照片——那些照片不久前才被姐姐展示过。

一切真是太顺利了。费德列成功拿到了美国护照。

跟随姐姐离开的前一晚,费德列失眠了,他在想自己该不该逃掉。他一直希望自己有个家,而现在他好像得到了。他感受到了姐姐的爱;倘若这个家庭也是如此,那一定是非常完美的家庭,费德列这样想。

费德列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只知道他是一个阿尔及利亚的工人。他从出生后就跟着母亲,但年轻的母亲总是晚上出去喝酒、跳舞,于是在费德列两岁半时被判给了祖父母抚养。

费德列小时候

跟着祖父母,他也并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因为他的祖父是个种族歧视者;而且,因为他有阿尔及利亚的血统,住在附近的家长们都禁止自己的孩子和费德列玩。

8岁的时候,小费德列说自己被邻居性侵了,但家里人并没有起诉邻居,因为他的祖母觉得这是件丑闻。

“当你对自己感到羞耻,而且这种观念还是从本应该爱你的亲人那边得来时,你会想要变成让他们骄傲的人,那种讨他们喜欢的人……你梦想着成为其他人。”费德列这样解释自己的伪装动机。

第二天,费德列和姐姐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当飞机在高空中飞行时,他开始浑身颤抖、冒汗。

坐在一旁的姐姐试着安慰费德列,费德列则告诉姐姐,他觉得这架飞机马上要坠毁了。

“我那时真的希望飞机坠毁,因为这是唯一能逃脱的方式”,费德列说。

年10月18日,费德列跟随姐姐抵达了机场。

失踪男孩尼克的母亲、姐夫及侄子侄女都过来迎接他。每个人都兴奋地冲上去拥抱他。除了尼克的母亲。

这让费德列很担心母亲是否在怀疑自己。

费德列出机场后,右边是母亲

对于家人的拥抱,费德列感觉很不自在。他表现得冷漠、封闭,这反而让他的“家人”更为担忧。

他们从机场出来后,坐进了老式林肯车往姐姐家开去。费德列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内,望着车窗外,看见了满是灰尘的马路,一辆载着雪松木的锈迹斑斑的卡车,还有一条狗正对着吵闹的引擎吠叫着。

这跟他想象的美国不一样。

费德列发现姐姐的房子也并不像美国电影里那样美好。房子狭窄,他需要和侄子共享一间房。房间地上放着海绵床垫就是他的床了。

原来,失踪男孩尼克的家庭并不算好。

尼克的母亲很早就离婚了,独自带大了三个孩子,目前一个人住在汽车旅馆里。她每晚都要在甜甜圈店打工,从晚上10点到早上5点。尼克失踪后,她先是染上了海洛因,后来又因为打镇痛剂而上瘾,现在正在戒*。

尼克还有一位哥哥,是这次唯一没有来机场接他的人。哥哥杰森先前也是个瘾君子,不过自从尼克失踪后,他的吸*行为更加频繁了。年他进了戒断中心,戒断期过后他便开始在戒断中心当咨询员。

直到一个半月之后,哥哥杰森才去拜访了他的“弟弟”。

两人见面后,哥哥把费德列叫到外面,给了他一根项链,那上面有个金色的十字架。

哥哥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祝你好运”。

当费德列在姐姐家住下后,他开始偷偷翻找抽屉里有关尼克的一切信息。之后再把了解到的尼克过往,“不经意地”透露给其他的家庭成员。

他学会了尼克的专属手势——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比划一个数字“3”,来和不认识的“熟人”打招呼。

他白天坐着*色校车去上学,回家后就做家庭作业,当母亲来拜访时,他会问候母亲并拥抱她。周日时,费德列偶尔会跟家人去教堂。他觉得成功地融入了尼克的角色之中。

家人们发现,面前的尼克不像以前那样热情,还伴有奇怪的口音,但这都是遭受虐待的结果。

他的侄女回忆说费德列是个很友善的人。她记得有一次在拍摄家庭录像时她问费德列在想什么,费德列回答,“有家人的感觉真好,而且能够回来真的很棒。”

对于此时的费德列来说,他最害怕的大概是有一天,真正的尼克会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一个男孩失踪不是新闻,但一个男孩失踪3年、惨遭虐待后重返家园,实在是个大新闻。

费德列接受了媒体的访谈邀约,在摄像机前大谈自己遭受虐待的经历。他说这会让人相信他的身份,却没注意到,现场有个男人正在密切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男人就是侦探查理,受雇于某电视台栏目的制片人。

该制片人对费德列的经历很感兴趣,委托查理前去侦察,获得费德列更多的背景资料。

11月1日这天,查理正坐在办公室里。他的办公室装置着各种隐蔽摄影机:一个安在眼镜上,一个装在圆珠笔上,一个装在自行车车把手上。房间的墙上还挂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和她的情夫正站在公寓里透过窗子往外看。

查理已经做了两年多的私家侦探了,这一直是他的梦想;在此之前,他曾做了30多年的木材生意。

当费德列正在录制节目时,敏锐的查理看到了他身后书架上摆放的尼克的照片。查理觉得眼前“尼克”的变化简直太大了。

于是查理当即让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了尼克的耳朵,截取了一张特写照片。据他所知,辨别耳朵的形状和辨别指纹一样可靠。回到办公室后,查理将照片输出在电脑上,用PS软件比对了两人的耳朵。他发现两人的耳朵很接近,但并不完全匹配。

查理用PS对比两人的耳朵

查理接着咨询了几位眼科医生,得到的回答是化学物质无法将蓝色眼球变成棕色。他又跟语言专家联系,了解到即使一个人被囚禁三年,他也会很快找回自己的口音。

查理将自己的发现报告给了警局,但却并没有得到重视;

他甚至给尼克的母亲打电话,奇怪的是,也没有什么结果。他在报告中写道——家里人知道这个消息后感到焦虑,但依旧相信回来的是尼克。

几天后,侦探查理就收到了来电。

电话那头是费德列,他很愤怒地讲到:“你以为你是谁啊!?”。

查理说自己不相信他是尼克。

“移民局相信我。这个家庭相信我”,费德列反击道。(不过费德列后来否认打了这个电话。)

这个带着法国腔的男孩到底是谁?他该不会是个恐怖分子吧?

查理十分担忧。

查理最终联络到了负责费德列的FBI女探员,不过女探员觉得,一家人是不可能接受一个陌生人充当自己孩子的。

但她还是愿意配合查理,几天后,女探员告诉尼克的家人,因为尼克经历过严重侵害,所以她需要带“尼克”去休斯顿见心理医生。

医生起初觉得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谈话,目的是从尼克口中获得更多有关拐卖团伙的信息。当医生听到费德列在讲述自己恐怖的经历时,他并没有从费德列身上看到相应的生理反应,比如瞳孔大小的变化、心率的变化……

费德列的谎言没有瞒过医生。

女探员知道对谈结果后,立即打电话告诉姐姐,说“尼克”很有可能是假冒的。她还告诉姐姐不要来机场接他了,FBI会处理这件事。

姐姐在电话里答应了。

然而,当女探员和费德列乘飞机回到圣安东尼奥时,女探员在机场看到了姐姐。姐姐热烈地拥抱了费德列,兴奋地问着他有关旅途的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女探员愣住了,在和同事商量后决定让费德列先回家。这家人难道真的只是不想面对真相吗?

还是,案件另有隐情?

侦探查理开始走访尼克家附近的邻居,得知真正的尼克经常和母亲争吵,甚至会动手打母亲。警察每月至少前去拜访两三次。

尼克失踪当晚,家人报案。警察有过质疑,因为尼克几天后就要面对未成年法庭的审讯了——他闯入了一间便利店偷走了一双鞋,还威胁了一位老师。审讯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把尼克安置在一个集体之家,离家出走可能是他逃脱惩罚的伎俩。

但是几天后,尼克还是没回家,家人表示他没有打包衣服,身上只有5美元;警察局还是将他的消失定为失踪案。

女探员为了进一步证明费德列的假冒身份,要求去家里采取血液样本,母亲严词拒绝了,“你怎么敢质疑他是我儿子”。

费德列看到母亲拒绝交出血液样本,自己也开始怀疑——这家人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的假身份?

他回想起和姐姐见面时,姐姐拿出许多的照片帮助他“恢复记忆”,那感觉像是要把所有有关他弟弟的信息塞进他的大脑里。姐姐没有相信自己是尼克,姐姐是决定要他成为尼克。

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更大的谎言。他一度拿刀片划伤自己的脸。

很快,事情急转直下。

年2月中旬,女探员拿着官方文件,强制获取了血液样本和指纹。

到了月底,因为担忧“弟弟”不稳定的情绪,姐姐让他从自己家搬出去,住进了母亲的出租屋。

结果一个月后,母亲就给侦探查理打去了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哭诉,说自己带着费德列路过他的小学时他没认出来,她表示很害怕。

查理随后就约了一间餐厅,和费德列在里边碰面。事后他说费德列在餐厅坦白了,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费德列也否认坦白的事实,说这个侦探是他最不想坦白的对象。

查理去到洗手间,打电话将自己刚获知的消息告诉了FBI女探员,然后开车将费德列送了回去;女探员那边也拿到了国际刑警传来的资料。

国际刑警传来的资料

餐厅碰面当天,费德列在汽车旅馆被捕。

但他告诉警方,母亲和哥哥杰森可能跟尼克的失踪有关,以及他们从头到尾都知道费德列是个冒牌货。

他说,有一天晚上母亲喝醉了,她尖叫着说,“我知道上帝把你派来惩罚我。我不知道你他妈究竟是谁。你他妈为什么要做这些?”

还有一次,费德列跟母亲开玩笑说如果自己不是尼克怎么办。母亲瞪了他一眼,说尼克总是让她的生活如地狱一般,后来说她觉得杰森(哥哥)可能杀掉了尼克。(母亲事后表明自己并不记得这些事了)

当然,费德列如今已是大家公认的骗子了,因此相关机构对他的证词持保留态度。

女探员说,“费德列可能会说出99个谎言,第个说不定是真的,但你也无法确定”。

在一位联邦检察官的协助下,FBI女探员开始调查尼克失踪案。尼克一家人实在太奇怪了。

女探员先把母亲去做了测谎。当母亲被问及是否知道尼克的去向时她回答了两个“No”。第一次测谎顺利通过了。

女探员对此表示质疑,而在一旁的检测员表明,如果她服药了(比如镇痛剂),可能撒谎就无法被检测出来。所以他们算好药效大概过去之后,又开始重新审问。

这一次,当母亲被问及尼克去向时,测谎仪的指针开始猛烈地摇摆起来。“我不需要忍受这些!”母亲叫喊道,并起身企图逃跑。

女探员抓住了她,问她为什么要逃跑。

母亲说:“这是尼克的惯常做法……看看他让我遭遇了什么?”

哥哥杰森是女探员第二个调查对象。杰森曾经在尼克失踪三个月后报警,说尼克试图闯进自家车库,被自己发现后就逃跑了。这是常见的掩耳盗铃手段。

杰森起先拒绝了女探员的采访要求,但最终还是答应见她。

“你弟弟被绑架了,而且又离开家里这么久……但他回来快两个月了你才去看他,难道你不期待见到他吗?”女探员问。

“不。”杰森回答。

“你见到他后觉得他看起来像你弟弟吗?”

“可能吧。”

采访结束后,女探员强烈怀疑杰森跟他弟弟的失踪有关,而母亲可能为了保护哥哥杰森隐瞒了真相。

这之后,杰森又拒绝在没有律师的情况下和有关机构谈话。

不过作为私家侦探的查理,可不需要遵从这些原则。他找到了哥哥杰森,当面质疑对方:“我觉得你谋杀了你弟弟,虽然此前你可能没打算过。”

查理说,杰森听到自己的指控后只是看着他。

几周后,当查理开着车路过圣安东尼奥时,他恰好在路上碰到了尼克的母亲。他问要不要载她一程。母亲答应了,然后坐进了他的车。

查理从母亲那里得知,杰森因为可卡因注射过量而死了。但查理知道,此前,杰森已经成功戒*超过一年了。

“你觉得他是自杀身亡吗?”

“我不知道。”母亲回答。

费德列因为伪证罪和非法获取身份证明被判刑6年。

在法庭上,费德列依旧坚持自己只是为了寻找爱。

检察官把他比作吞噬人肉体的病菌;法官将他的行为比作谋杀,因为他给了这家人希望,而后又把这希望击得粉碎。

唯一对他抱有同情的是尼克的母亲,她说,“我觉得他很可怜……当我们开始逐渐了解他时,知道这个孩子有过惨痛的经历……如果你回想他所做的一切,会发现那些事真的很需要勇气。”

费德列对审判团说,“我对我所做的行为感到抱歉。我希望你们能相信我,但是我知道这不可能。无论在监狱还是在外面,我都是我自己的囚徒。”

几个月的调查后,探员们没有找到和尼克失踪相关的证据来起诉任何嫌疑人。

尼克目前仍然处于失踪状态;家人仍否认与尼克失踪有关。

年,费德列被遣返回法国后,他又冒充了一个14岁的男孩,但DNA检测很快就推翻了他的谎言。

一年后他跑去西班牙,冒充青少年罗本,声称自己的母亲在当年3月马德里火车爆炸案中身亡,但警方也很快识破了他的谎言。

后来他又成功冒充了一个西班牙的孤儿,住进了法国小城市的一间庇护所里。

他每天穿着宽松的长裤,把手腕缩进衬衫长长的袖口中;他刻意模仿年轻人的步伐,挂在胸前的手机会来来去去晃荡着;他带上棒球帽遮盖他后移的发际线,用脱毛面霜让自己显得更年轻。

上音乐课时他给大家表演了迈克尔杰克逊的舞步,老师事后回忆说,“他不仅仅看上去像……他就是迈克尔杰克逊。”

费德列一直都很喜欢迈克尔杰克逊,而且当年他刚去到美国时,他惊讶地发现尼克也是迈克尔杰克逊的忠实粉丝。

尼克收集了当时迈克尔杰克逊所有的唱片,他甚至还有一件红色夹克,和《颤栗》MV里迈克尔杰克逊穿着的很像。

当时他在尼克家住下一段时间后,开始觉得和“母亲”、“姐姐”待在一起很压抑。他更喜欢一个待在外面。

有一天,他偷偷把姐姐的车开到了市区。

他把车窗摇下来,播放着迈克尔杰克逊的《尖叫》。“受够了阴谋诡计,有些厌恶,这都是什么意思。你试图应付他们编造的每个谎言,好心人请发发慈悲,因为我快受不了了。”

费德列在美国监狱里跳舞

他在法国的庇护所里,一直都伪装得很好,直到一名工作人员在电视上看到了有关他的新闻——他被称为“变色龙”。

年6月12日,警察来到庇护所抓捕了他。

当警察将他的帽子摘下后,看到了诡异的一幕——费德列头顶并没有自己所说受过虐待遗留下的伤疤。呈现在众人眼前的,仅仅是个有点秃的,声音低沉的31岁男人。

也正是那一年年末,费德列放弃了这种冒充别人的生涯。原因是他领养了一只猫,而带着一只猫就很难再四处奔波了。

年费德列出演了自己的传记片《冒充者》,而导演在电影节上告诉记者,在和费德列谈话的过程中他也总觉得费德列在撒谎。

而费德列自己对这部纪录片感到很愤怒,因为觉得自己被拍成了一个怪物。

一个为了追求被爱,不惜去伤害过许多人的冷漠怪物。

他对自己的行为有过解释,在电视节目上一再强调自己只是想要爱和一个家庭。而亲生母亲对于他诉求的看法是,“他只是想让自己的行为正当化。”

两年后他结婚了,邀请了自己的母亲和祖父,但是两人都没有来,因为不相信他。

其实费德列对自己的家人,并没有一直撒谎。

他在美国时,曾给亲生母亲打过电话,如实说自己和一个女人住在一起,那女人觉得自己是她的儿子。亲生母亲觉得不高兴,直接挂断了电话。后来他写了一封信寄给亲生母亲,信上说:“我不想失去你,如果你消失掉,我也会跟着消失掉”。

没人知道亲生母亲是否给了他回应,或者想为自己的孩子做些什么。也可能就像费德列8岁那年一样,他说自己被邻居性侵了,但是家里人并没有起诉邻居,因为觉得这是件丑闻。

冷漠的怪物,有时是被冷漠所孕育的。

他写信的那一年圣诞,曾拿刀片自残,被送去了精神病房疗养。之后,他还在日记本里写:“当你和怪物作战时,注意不要变成它”。

多年后,他接受过一次记者的采访。他说了自己为什么要结婚,因为这和爱有关。

他的妻子来自一个不幸福的家庭,在她看来“爱”是一个肮脏的字眼。而费德列开始这段婚姻的理由很简单:“我讨厌其他人,适应他们的生活规则是非常糟糕的事;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和她结婚,和她有孩子,爱她,那么她就不会变得开心。

他最后一句说的是:“我想让她开心,我想让她相信‘爱’是一件好事。”

他也告诉记者:“我没有对你撒谎,我是一位父亲了,我对你撒谎没有任何的收益。”

记者说,相信他。

你相信吗?

参考资料:

1.纪录片《冒充者》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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