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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1/1 21:31:00

孙大圣师承承菩提祖师,学来“七十二变”的神功,且不说他后来从东海龙王哪掳来了那枚定海神针,以一己之力将玉帝的天庭搅得天翻地覆,光是他那七十二般变化的一身本事,就不知羡煞了多少人。七十二变”固然厉害,但也是有数有限的,远不及变化无穷的地步去。

神通广大的孙悟空要是见到一种让人玩弄于掌股之中的玩物,指不定会生出“既生亮何生瑜”的悲叹来。

据传这诡异之物产自于东瀛岛国,形状似一本书,除了没有五脏六腑,头部面相、躯干上身、下肢,无一样不齐全,可以单独翻动,自由排列组合,千变万化中足以拼现出无数个神秘各异的人像图案来,所以得名“活动变人形”。此等怪物的名头,乍闻之下禁不住让人浮想联翩。

当代作家王蒙据此玩具仿佛获得启发,上世纪八十年代创作一部长篇小说,直通通地将书名命成与东洋怪物一样的同名,也叫活动变人形,

小说《活动变人形》的故事梗概大致是这样的。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日据时期的北京城里,一个地主家庭出身的知识分子,家境走向没落,迷惘在理想和现实中,硬生生将一个有思想有学问的人逼到人格分裂和精神扭曲的地步。

姓“资”与姓“封”两种主义文化意识形态本就水火不容,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缩影到了一个封建家庭,再掺和上家族矛盾,更加雪上加霜,小说淋漓尽致呈现给读者出一个糜烂到千疮百孔的旧时乱象……作品将见风使舵的世态人心刻画入骨,读来让人瞠目结舌。

仔细想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偏偏是作家一支好事的神来之笔,无中生有,成心挑拨似的,将人间那点儿司空见惯的鸡毛蒜皮,不屑留意的细枝末节,刻意放大若干倍,纤毫毕现地暴露在眼皮之下,难以置信,令人不敢直视。

写这篇文章的本意呢,不在于探讨东洋玩具的奇妙和王蒙作品的精彩绝伦,也非装腔作势要去针砭时弊,也不是要故弄玄虚道出什么惊天秘密来。

心血来潮纯属偶然,只因从头到尾追了一部四十多集的电视剧,破天荒地着了迷,顺藤摸瓜又接连追踪了几部王砚辉主演或配角的电影。牵强附会凑成了这篇不知所云的文章,委实让读者们大失所望。

电视剧《亲爱的爸妈》中的王砚辉在外是一丝不苟坚持原则、刚直不阿、为官清廉的江局长,饱学之士的局长还是个人才难得的林业专家,他喝足洋墨水,知识渊博、思想见识绰约不凡。

江局置身家中的形象无不让人嘉许——他是温和顺从,和颜悦色的孝子、不怒而威、和蔼可亲的慈父、和妻子相濡以沫、撒娇卖萌的痴情丈夫,这对半路夫妻人到中年依然情投意合,卿卿我我。

这感情专一的男人洁身自好,作风正派,与所有恶习一尘不染,不吸烟、不*博,不酗酒,甚至不吐一句脏话,不虚伪不做作,架着眼镜风度翩翩,参照世间上中年人群那油腻污浊的“风貌”,这江局长岂不是一股芬芳的潺潺清流。

这个温文尔雅的一家之主在经济落后,物质匮乏的年代,他赡养老人,抚养孩子,供养两个大学生,两个女儿的坎坷婚姻……一堆纠缠不清的家务事,天长日久一本难念的经,让旁人觉得他身上的担子不堪重负,哪一样不要真金白银的开销,但一家七八口人衣着光鲜,吃喝不愁,他游刃有余,举重若轻,从来不曾焦头烂额,也从来不见为柴米油盐而捉襟见肘过……

熙熙攘攘的中年男人堆里破土而出这样一个洁白无瑕的优质珍品,不食人间烟火气似的,出污泥而不染一样,岂不把女人们折磨得神*颠倒,难道不招来男人们羡慕嫉妒恨?这容易引发男人们“公愤”的江局长大人,让观众错愕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天下之事,忽明忽暗在那光怪陆离的幕布上,一阴一阳,非黑即白。

同一个人相同一张面孔,在电影作品中摇身一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简直觉得在光天化日之下见到了*。

在电影《烈日灼心》里,他是一个灭门惨案的杀人凶犯,枷锁上身的阶下死囚,自知到了穷途末路,听他冷静交代行凶作案过程,那副残酷冷血的嘴脸无不让屏幕下的观众不寒而栗,这难道不是活生生的的人间恶魔吗?

电影《李米的猜想》中的裘火贵也是同一人,因为穷,因为挣不到钱,三年漂泊在外无颜见江东父老。为钱铤而走险——贩*,*品密封在几十粒蜡丸里,生生咽进肚子中,因为胃酸腐蚀作用,保护层最长安全时效只有二十四小时,一天一夜之内如果来不及将*品从体内取出,要么贩*失败被抓获,要么中*身亡,这一条孤注一掷的不归路毫无悬念都是死路一条。

时间等于生命和金钱!为了活命也为了求财,走投无路的*贩被活活逼成了凶相毕露的绑匪,这个亡命之徒挟持一个出租车女司机,刀子架在弱女子脖颈上,歹徒的垂死挣扎,鱼死网破的疯狂也不知道让多少出租车司机看完这场电影在脑海中臆测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

还是这个“凶顽之徒”,是电影《追凶者也》中镇子里治安联防队的钱贵兴钱大队长——地方拆迁乱象中黑恶势力的一把保护伞。为了掩盖恶行,买凶灭口,这个维持治安的队长重金聘了一个脑子有点儿进水,“手艺”也不精湛的杀手。这个不称职的杀手一点儿也不争气,“日常工作”中接连失误,钱队长出了大钱得不到对应的回报反而有露馅的风险,他这个背后主谋气急败坏,最后竟然让啼笑皆非的笨拙杀手不小心用刀子抹了钱大队长的脖子……

在电影《我不是药神》中呢,王砚辉在剧中改头换面。不再手执利刃索命,也不再处心积虑灭口,成了一个以经济效益为主,卖假药的商人,这个不择手段的奸商,在胶囊里面掺面粉,吹嘘成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为了抬高药价,将莫须有的疗效吹得天花乱坠,暴涨几十倍,售价高达两万元一瓶,生生将面粉卖得比*金还贵,看他把昩心钱赚得心安理得,可那些被蒙骗的可怜老百姓,被病魔扼住咽喉,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患者,无不以为遇上了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大把大把的血汗钱源源不断塞给他,还唯恐他不愿笑纳……

同一个人,同一个样貌的王砚辉,在正邪角色扮演中泾渭分明,他若是好人,和蔼可亲,如沐春风,他若是恶人,就活脱脱一个索命的阎王,这副阴森森的狰狞嘴脸一个眼神一丝笑意都使人汗毛倒竖。

说来说去,王砚辉就是活跃在屏幕上的一个演员,演者入戏,天经地义,既然人家是吃这碗饭的,当然要下功夫把“手艺”练到家,逢场作戏若不能煞有介事,总是破绽百出还不把吃饭的家伙给搞砸了。

粉墨登场在演艺圈的,如王砚辉者的李砚辉、刘砚辉、张砚辉……比比皆是,大可不必为他们五迷三道,耀晕了大家的眼睛。

东半球的热带雨林里出没一种一两尺长的爬行生物,人们给它取了一个学名叫“避役”,样子酷似中生代的恐龙,即所谓的变色龙,这种蜥蜴栖居在树上,“袖珍版”的“恐龙”天生敏感,有一种无师自通的本事:身后的背景换了、周围温度波动了,察觉有天敌侵袭,就是哪一天小生灵的心情高兴或变糟了……它的皮肤颜色也随之跟着改变,伪装得和一片树叶,一块石头的颜色混为一谈。

小小蜥蜴变色龙在夹缝中求生,进化来变化多端的本领,芸芸众生为了趋利避害,不得不察言观色也学会了嬗变,归根结底也是为了生存违心修来的看家本领,相生相克,这个世界上,但凡有生命特征的万物,想来也存之不易!这与“活动变人形”的机制,大概风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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