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小说教学,而且来到这样一篇经典的短篇小说。这学期还读了莫泊桑的《我的叔叔于勒》,而这篇便是另一位短篇小说巨匠契诃夫的作品。《变色龙》的故事短而精当,在短短的篇幅里情节一波六折,描写生动形象,人物跃然纸上。
所以这篇小说我便是以“变”字挈领,讨论以下几个问题:
1.六次变色:故事情节围绕“变”的六次波折。每次“变”的依据是什么。
2.观察奥楚蔑洛夫:每次“变”时,奥楚蔑洛夫的心理活动,小说以第三人称叙述,人物的心理只能通过神态与语言。
3.病态荒唐的社会:契诃夫在短短篇幅中,制造矛盾,波折不断,人物行为极尽荒唐,其深意为何。
和之前一样,让学生初读找寻解读这篇小说的关键词:
预设:变、对比、讽刺等。这些关键词就是解读文章的密码。
六次变色从“变”字出发,所以让学生先借助课后图表梳理文章。
不知谁家的狗——错在狗——弄死狗,惩罚主人。
好像是将*的狗——错在赫留金——狗没有咬
不是将*家的狗——错在狗——狗是下贱胚子
也许是将*家的狗——错在赫留金——狗是娇贵的东西
不是将*家的狗——错在狗——这是条野狗
是将*哥哥的狗——错在赫留金——小狗怪伶俐的
明确奥楚蔑洛夫“变”的依据:狗主人是谁。这一点课后助学系统已经明确给出。他的身份是一个警官,在社会中便是维护公平与正义,可是他判断矛盾双方的对错,仅仅只是看狗的主人是谁。换句话说,仅仅只是看狗主人的身份地位是贵还是贱。这就是他判断是非曲直的唯一标准。这样一种在社会中代表公道的身份,却无视公理正义,只知趋炎附势。从这六次急遽的变化中,就已经能够窥见整个社会的荒唐。观察奥楚蔑洛夫奥楚蔑洛夫态度的变化,其实也是他心理的变化,小说的第三人称视角没有直接写出人物的心理活动,却可以通过人物的神态、语言来窥见人物的心理。
变色一:装腔作势(错在狗)奥楚蔑洛夫听完赫留金的诉苦,“嗯,不错”是肯定赫留金关于法律和道德的论述,准备帮他做主;“严厉地说”是他一开口便是官威十足,好似代表着公平正义;“咳了一声”是调整语气,寻找训斥的最佳语气;“拧起眉头”是调整神态,让自己更加威严十足。开头的话便是官威十足,“绝不轻易放过、拿点颜色给他们看看、现在得管管他们、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马上去办!”等语言描写,语气严厉,真是官威十足,一边彰显自己的厉害,一边又是颐指气使地吩咐别人弄死狗。将一个为民做主之大人物的派头拿捏得死死的。但是我们都知道,他的身份仅仅只是沙皇统治下万千底层警官中的一个,所以唯有装腔作势四个字能够赠予他。
变色二:强词夺理(错在人)当听到小狗是将*的时,奥楚蔑洛夫便脱下了他的*大衣,并直言是天气的热。实则是因心理的紧张而找的借口。因为之前官威摆的太大,已说出要弄死小狗的话。这时他要重新组织语言,一连串的省略号,是语言的断续,也是心理的重新建构。但是他为疑似将*家读完小狗找到了开脱的理由,便是狗那么小,人那么魁梧,不可能会咬到。这时已经完全不管事实如何,只为找到一个理由来为小狗开脱,并且继续装腔作势地斥责赫留金。
变色三:装腔作势(错在狗)当巡警拿得准不是将*家的狗时,便开始说狗的毛色和模样完全是下贱胚子,养它的人也是不长脑子,又开始重视法律,看到受害的赫留金,摆出官威,要为他主持公道。行文至此,已变三次,真是引人发笑,替奥楚蔑洛夫尴尬。
变色四:强词夺理、曲意逢迎(错在人)
当巡警再次不确定是不是将*的狗,且这时人群中也有人确定就是时,他又要穿衣服了,这时又冷了,应该是冷汗直冒。哈哈,让叶尔德林将狗带回将*家,邀功讨赏。开始夸狗的名贵,狗的娇贵。这时已经不找理由为狗推脱,用了一个强盗逻辑——狗之贵和人之贱,来判定人与狗谁对谁错。
变色五:不讲道理、直接弄死(错在狗)当将*家的厨师说不是将*家的狗,便简单粗暴地说是条野狗,不讲任何道理,也不说为赫留金讨回公道的话,因为这条狗已经让他的官威受损,丢足了面子。
变色六:奴颜媚骨、装腔作势(错在人)当听到是将*哥哥家的狗,神态描写是神来之笔,前面还是严厉,这时已换上含笑的温情,不仅语言变色,态度变色,连神态也会变色。已经完全不管这件事情的公道,也完全不摆官威,对着将*家的厨师曲意逢迎,对着将*家的狗卑躬屈膝。寒暄一阵,夸狗咬人的手指头是伶俐,还带着温情的面孔逗狗。这时便是彻底的变色。
六次变色,在不断地变色,不断地对比中,看到一个无比鲜活的奥楚蔑洛夫,他装腔作势,他强词夺理,他曲意逢迎,他的虚伪,他的媚骨,透过他的警官身份,一切就更显得讽刺。契诃夫写的是一个小人物,可是却透过这一个小人物,写出沙皇俄国统治下病态的社会。
荒唐病态的社会小说开篇便是奥楚蔑洛夫的出场,神气十足,穿过市场。他身后的巡警端着一个筛子,筛子里盛满了没收来的醋栗。一个满说明醋栗之多,没收则说明醋栗的出处,可能是市场里某一个贫苦人家的吃食被没收。
第一自然段的环境描写也是精彩,商店和饭馆门可罗雀,无精打采,整个世界没有活力,大家都在饥饿和贫困中挣扎。门口没有乞丐,可能是都被抓进了监狱,可能是警官所到之处,大家都因为恐惧而躲避。而所有的人都在一场人与狗的闹剧中一下子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因为死气沉沉的社会,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任何一个无聊的新闻,都会成为